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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曹荀同人创作新手教程第二课:从建安十二年到建安十七年曹荀交往记载

傻洋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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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归人:



虽然我很久没打开lof了,但是我一看见有GN私信问问题就觉得好开心啊。这次的问题是建安十二年到建安十七年几乎没有曹荀记载的苦恼,我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好啊。




曹荀之间的相处主要分为三个阶段,大体上可以将196年迎天子改建安为第一个阶段结束,第二、第三个阶段的分水岭不少人觉得应当是建安十二年平定北方,主要原因就是建安十二年那一大段记载,以及之后急转直下寥寥数语就走向ending的五年。许多人都会觉得,写完官渡曹荀就“没东西好写”了,在辞三公之后直接就空食盒的也不在少数。




必须承认,后面这五年跟最前面192-196那五年完全不能比,前五年我能写个数十万字的长篇出来还嫌流水账,后五年除了煽情,的确发挥的空间少了很多很多。但是,如果真的愿意打开脑洞的话,其实这五年还是很有些材料可供发挥的,今天我们就来梳理一下,从建安十二年到建安十七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既然从建安十二年开始,那么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建安十二年,“封三公”之事是曹荀决裂的体现吗?




建安十二年,曹操决定打赏一下跟自己打天下的小伙伴们,搞了一次规模很大的封赏活动。




【十二月春二月,公自淳于还邺。丁酋,令曰:“吾起义兵诛暴乱,于今十九年,所征必克,岂吾功哉?乃贤士大夫之力也。天下虽未悉定,吾当要与贤士大夫共定之;而专飨其劳,吾何以安焉!其促定功行封。”于是大封功臣二十余人,皆为列侯,其余各以次受封,及复死事之孤,轻重各有差。】




说白了就是回顾往昔走到今天真不容易,追溯功臣功绩论功行赏烈士抚恤。但是需要提醒小朋友们注意的是,有人糊里糊涂认为荀彧的万岁亭侯是这个时候封的就大错特错了。荀彧的万岁亭侯是建安八年也就是203年封的,207年这一次是【复增彧邑千户,合二千户】——这个两千户是非常了得的,我记得有人统计过这个数字即便是在曹丕称帝几轮犒赏后依然是文臣之冠,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大家自行了解就好。




大家对这一年的关注事实上是来自于彧别传的这一段话:【太祖欲表彧为三公,彧使荀攸深让,至于十数,太祖乃止。】——注意,这一段话并非是三国志中的,陈寿没有记载这件事情,这件事的来源是裴松之引用的【彧别传】。当然,我并非认为彧别传中的记载不靠谱,而是从著述之人撰写目的的角度来指出这个记载的意义究竟是怎样的——我国史家讲究春秋史笔微言大义,他们写每一句话都不会是废话,大家都懂的。但是,不可把明明不是他写的东西拿去“微言大义”,这段存在的意义,还是要联系上下文来看的。




陈寿的记载仅有以下一段:




【是时荀攸常为谋主。彧兄衍以监军校尉守鄴,都督河北事。太祖之征袁尚也,高幹密遣兵谋袭鄴,衍逆觉,尽诛之,以功封列侯。㈠太祖以女妻彧长子恽,后称安阳公主。彧及攸并贵重,皆谦冲节俭,禄赐散之宗族知旧,家无余财。十二年,复增彧邑千户,合二千户。】




总体而言是在表扬荀彧,陈述其功绩。于是,做注的裴松之在这里进行了补充,引用了彧别传中曹操的奏表:




【彧别传曰:太祖又表曰:“昔袁绍侵入郊甸,战於官渡。时兵少粮尽,图欲还许,书与彧议,彧不听臣。建宜住之便,恢进讨之规,更起臣心,易其愚虑,遂摧大逆,覆取其众。此彧睹胜败之机,略不世出也。及绍破败,臣粮亦尽,以为河北未易图也,欲南讨刘表。彧复止臣,陈其得失,臣用反旆,遂吞凶族,克平四州。向使臣退於官渡,绍必鼓行而前,有倾覆之形,无克捷之势。后若南征,委弃兗、豫,利既难要,将失本据。彧之二策,以亡为存,以祸致福,谋殊功异,臣所不及也。是以先帝贵指纵之功,薄搏获之赏;古人尚帷幄之规,下攻拔之捷。前所赏录,未副彧巍巍之勋,乞重平议,畴其户邑。”彧深辞让,太祖报之曰:“君之策谋,非但所表二事。前后谦冲,欲慕鲁连先生乎?此圣人达节者所不贵也。昔介子推有言‘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君密谋安众,光显於孤者以百数乎!以二事相还而复辞之,何取谦亮之多邪!”太祖欲表彧为三公,彧使荀攸深让,至于十数,太祖乃止。】




 




总结一下以上一大段,我们可以看到曹操欲“表”的有两件事,“畴其户邑”与“表为三公”。荀彧“辞让”也是两次,“彧深辞让”与“彧使荀攸深让”。其中“畴其户邑”荀彧“深辞让”之后曹操又劝了一次,连‘窃人之财,犹谓之盗’这种话都用上了,说你不接受不是害我成了恶人吗。而“表为三公”这件事发生时间可能是与“畴其户邑”同时、在荀彧推辞户邑之后受封之前、或者是在荀彧接受两千户侯之后。




如果曹操是同时要为他加封千户与晋三公,荀彧接受其中一个拒绝一个十分正常。如果是在荀彧拒绝了两千户侯之后,曹操换了一个花样说那我表你为三公,荀彧退而接受了户邑,这也十分正常。如果在荀彧已经接受了两千户封邑,曹操又要变本加厉表他为三公,那荀彧打死不接受就更加正常了。总而言之,我没有从这件事情中得出任何不合理的结论。




有些人认为“推辞一次两次就够了,‘至于十数,太祖乃止’这多不正常啊”,我觉得主要是没把这件事联系在一起看。曹操不是拍脑袋或者别有用心想要给荀彧封三公的,而是群臣大赏,而当时荀彧已经是千户侯了,根据其功绩不可能不封,再封一千户就太过多了而荀彧不肯接受。就裴松之截取这段的用意来看,主要是为了突出荀彧的功绩以及解释“复增彧邑千户,合二千户”,并没有专门提晋三公这种事情,封邑是主体,晋三公是为了凸显荀彧“深让”的形容词。




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曹操“欲表彧为三公”是虚招,让荀彧接受两千户是实际。至于“使荀攸深让,至于十数”,我认为大家不要忽略两件事情:




一是,曹操“欲”表彧为三公,说明没有表。没有表,怎么辞呢?这只是曹操的一个意向,甚至可以来说是曹操透的一个口风叫做“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要上表晋你做三公啦”,他真的要晋荀彧为三公吗?未必哦,因为荀彧也肯定不会答应的,这就是标准的“开天窗术”嘛。




二是,表三公与请封邑不同,虽然表三公是荣耀,但不是奖赏,因为“三公”是国家公职,又不是金帛钱财,想辞就辞。推辞钱财是你谦虚,推辞组织安排给你的工作就不太好了,因为理论上讲封你官职不是为了让你享受,而是为了让你为国家作出更大的贡献的。所以推辞封赏自己来可以展现谦虚,推辞升迁这回事就不好自己上了,真要是明诏发了,也只能说“微臣才疏学浅,敢效死命”了。




所以,曹操让荀攸给荀彧透口风,荀彧让荀攸替他打消曹操的念头,三公是曹操明知道荀彧不会接受的开价,“复增彧邑千户”是双方谈判的结果,荀攸就是谈判的中间人。——彧别传中这一整段,或者说裴松之引用这一段放在这里,还是为了表现曹操对荀彧的器重,以及申明“荀彧还是很谦虚的,两千户侯这么大的殊荣他不是腆着脸接受的而是实在推辞不了啊”,大家还是应当领会裴松之的中心思想,不要太阴谋论了。




以上是一点对于“封三公”这一说法的辨析,不支持大家将这一点抬高或者是作为曹荀分裂的表征。相应的,我们接下来就要梳理如果曹荀此时还没有决裂,接下来的五年他们之间的相处和交往是怎样的?




由于接下来陈寿直接跳到降荆州然后就是十七年,进展太过迅速,我们只好从其他人的传记里扒拉一下拼拼凑凑找材料了。




 




第二部分:建安十二年到建安十七年间曹荀的交集整理




首先是个小偏门,真实性存疑但超有意思的的小甜品。裴注邴原传中,引用了《原别传》中的记载:【太祖北伐三郡单于,还住昌国,燕士大夫。酒酣,太祖曰:“孤反,鄴守诸君必将来迎,今日明旦,度皆至矣。其不来者,独有邴祭酒耳!”言讫未久,而原先至。门下通谒,太祖大惊喜,揽履而起,远出迎原曰:“贤者诚难测度!孤谓君将不能来,而远自屈,诚副饥虚之心。”谒讫而出,军中士大夫诣原者数百人。太祖怪而问之,时荀文若在坐,对曰:“独可省问邴原耳!”太祖曰:“此君名重,乃亦倾士大夫心?”文若曰:“此一世异人,士之精藻,公宜尽礼以待之。”太祖曰:“固孤之宿心也。”自是之后,见敬益重。】




我们看到的当然是其中“时荀文若在坐”这句美妙的话啦~




这件事发生于什么时间?【太祖北伐三郡单于,还住昌国】,打完乌桓回来,在回师的路上,路过【昌国】这个地方,【燕士大夫】通【宴】,开party请客。




【孤反,鄴守诸君必将来迎,今日明旦,度皆至矣。】这句话指明了是打仗回来,还没有到邺城,是在回家的路上。曹操说“我回来啦,留在邺城的我的那些手下们肯定都要来迎接我,今天或者明天早上,就都该到啦。”




这件事情是说,曹操说我的手下都会来接我,只有邴原不会。话音未落有人来报说邴原已经来了,曹操很高兴地跑出去迎接邴原,拜会完了出门发现门外来了几百个军中的士大夫们找邴原。曹操很奇怪,当时荀彧在旁边,告诉他说,他们只是来探望邴原而已。曹操说原来士大夫们也崇拜邴原啊,荀彧说是啊这个人是奇才你一定要尊敬他。曹操表示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从此以后更加敬重邴原了。




关于邴原的我们忽略,最有意思的就是,【时荀文若在坐】了。河北邺城的文武百官还没到快到了,可是我们河南许都的荀令君已经【在坐】了,快跟我一起比心~




曹操这一仗打得九死一生,还折了郭嘉,所幸一回来就被荀彧千里迢迢地迎接到了呢,应该感觉也是相当不错的吧。




——这里我是想告诉大家,荀彧跑去接曹操回家的脑洞,放心大胆只管写。




另外这里还有一个脑洞可以放进去,就是《观沧海》。观沧海写于征乌桓胜利班师回朝的途中,如果以上那个小甜品成立的话,写他们“东临碣石”的时候荀彧跟曹操在一起,也是毫无压力的。




 




曹操从乌桓回来,就秣兵厉马奔江东了。这里的事情大家也是知道的。【太祖将伐刘表,问彧策安出,彧曰:“今华夏已平,南土知困矣。可显出宛、叶而间行轻进,以掩其不意。”太祖遂行。会表病死,太祖直趋宛、叶如彧计,表子琮以州逆降。】是荀彧所为曹操所出的最后一个经典谋略了。这至少证明,至少在208年,曹操南下,还是找荀彧商量过的,两人达成了共识,说荀彧阻止/劝不住曹操南征什么的不靠谱,因为他根本没劝他是支持的。【华夏已平】【南土知困】足以说明,当时天下的主体已经尽入曹操之手,南边的刘表以及更南边的孙权,在他们看来都是“分裂小势力”,不足为惧的。




【九月,公到新野,琮遂降,备走夏口。公进军江陵,下令荆州吏民,与之更始。乃论荆州服从之功,侯者十五人,以刘表大将文聘为江夏太守,使统本兵,引用荆州名士韩嵩、邓义等。】




结果嘛当然是天下要冲荆州不战而降,这里也有一封大家都知道的信,应当就是这个时间写的“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耳”,出处是刘表传,也是裴松之注中引用的。这时候大家还是非常开心的,因为得了荆州真的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啊!荆州这种地方有多重要,多打两盘暗耻三国志你就懂了。襄樊之地,扼守东南西南,拱卫豫州腹地,关羽攻襄阳,天下震动,五子车轮三批去堵,实在是襄樊一破中原无险啊。




曹操拿了新野、襄阳、江夏、一路跑到江陵,然后从江陵出发去打刘备,败在了赤壁,到手的荆州又吐了出来,刘备虽然被撵过了江但是拿了江南四郡,可惜最重要的襄阳在曹操手里拼命也要守住的,第二重要的江陵在周瑜手里,还有南郡和江夏的大半,从此荆州三分,每家都留了一点攻击对方的跳板,天下也三分了。




以上,这是建安十三年的事情,赤壁发生于建安十三年冬十二月以后。




 




打完赤壁之后,曹魏从进攻态势变成了防守态势,因为江东孙权开始乘胜追击,进攻合肥。曹操选择了把曹仁留在襄樊一线,西线防守,从此开始持续不断地从东线也就是合肥进攻/防守孙吴的拉锯。




 




建安十四年一整年,曹操都在外面打仗。赤壁兵败后,他于三月份到达谯,准备轻舟快船,七月份进军合肥,安定扬州,十二月份才还军。




从建安十三年七月到建安十四年十二月,这应该算是一个完整的“南征”,也是荀彧死前唯一的一次,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曹丕所记载的“南征”应当是这一次。




这一段记载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就是【后军南征次曲蠡,尚书令荀彧奉使犒军】,夸曹丕射箭厉害的那次。注意不是【南征曲蠡】,而是【南征】【次】曲蠡,【次】为暂时停留的意思,不要去追究曹操什么时候打了曲蠡= =!




由于建安十六年,曹丕就做了副丞相开府,要看家了,所以这个随军南征大概率应该是这一次。具体是去打荆州的路上、从赤壁到谯的路上还是从谯去合肥的路上就不清楚了,个人偏向于是建安十四年去打合肥前的事情。因为这一次,曹操在外面也驻军了一年啦,荀彧“奉使犒军”也是很合理的。




所以赤壁兵败后,曹操就没回家,而是荀彧出来看他来了呢~这里可以写小甜文。




 




丕少的甜蜜记忆我们掠过,那段时间二十出头的丕少被曹操重点培养,与荀彧他们相处的时间很多。紧接着就有关于荀彧的另一条记载。在田畴传中有这么一段:




【从征荆州还,太祖追念畴功殊美,恨前听畴之让,曰:“是成一人之志,而亏王法大制也。”於是乃复以前爵封畴。畴上疏陈诚,以死自誓。太祖不听,欲引拜之,至于数四,终不受。有司劾畴狷介违道,苟立小节,宜免官加刑。太祖重其事,依违者久之。乃下世子及大臣博议,世子以畴同於子文辞禄,申胥逃赏,宜勿夺以优其节。尚书令荀彧、司隶校尉锺繇亦以为可听。】




就是曹操想给田畴封侯,时间是从荆州回去之后。田畴拼死不肯,推辞了四次,有人告他“狷介违道,苟立小节”就是“这家伙太狂了,为了图名声给脸不要脸”的意思,这里的“乃下世子及大臣博议”其实非常有意思,我没怎么见到更早的丕世子参与政事讨论的记载,其实特别像是曹操在借机给儿子出考题,顺便培养自己的儿子跟自己的大臣的合作经验。




【魏书载世子议曰:“昔薳敖逃禄,传载其美,所以激浊世,励贪夫,贤於尸禄素餐之人也。故可得而小,不可得而毁。至于田畴,方斯近矣。免官加刑,於法为重。”】




【魏书载荀彧议,以为“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期于为善而已。故匹夫守志,圣人各因而成之”。锺繇以为“原思辞粟,仲尼不与,子路拒牛,谓之止善,虽可以激清励浊,犹不足多也。畴虽不合大义,有益推让之风,宜如世子议。”】




三个人的结论都是不应当罚田畴,看理由其实也挺好玩儿,每个人的风格态度其实都各有不同呢。




曹丕的意思是,不爱钱是个好品格,可以激励老百姓,比贪官强。田畴的行为差不多也是这样的,要免他的官判他的刑未免太重了。——基本是就是论事,说话很小心,具体就是说田畴这个人呐他的行为也没那么恶劣,判罚太重不合适。




荀彧的说法就比较清高空泛了,但是肯定之情是非常纯粹的,总体意思就是能守其志一心向善就是好人啊,田畴的行为符合君子之道,给他盖了个好人戳,应不应当罚没有说,但是赞赏的态度是明显的。一方面符合其宽厚爱才,另一方面也谨慎圆滑。




钟繇的话跟荀彧对比就相当明显了,他反驳了曹丕“激浊世,励贪夫”的说法,举了两个例子,说孔子都不欣赏这种推拒奖赏的行为,认为这种行为不利于善行的传播,所以田畴的做法“不合大义”,并不是孔圣人的教导,可见钟繇本身是不欣赏这种行为的。但是在具体判罚上,他认为这种行为还是有点好处的,“有益推让之风”,“宜如世子议”就是说就像曹丕说的免官加刑太重了,但是并不完全认为田畴没错。




可以感觉到,钟繇说话比荀彧直率,态度立场鲜明,两人的道德观和对大义的理解有些微的不同,同时他对曹丕的支持也比荀彧态度鲜明——我们知道钟繇和曹丕忘年交的种种故事,联系起来看回味无穷啊。




 




建安十五年,不是很好的一年,因为这一年的两篇文章让我感觉非常的不好,一个是《求贤令》,一个是《述志令》。啊当然,如果还有一篇的话就是《铜雀台赋》。




这一年的大事都不是发生在曹魏,历史的目光凝聚在蜀吴,感觉我魏作为主角的时光到此为止了.




求贤令,正如很多人意识到的那样,坐拥天下名士的曹操干嘛要求贤?他指的“求贤之急时”究竟急在什么地方?【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我是有感觉这是他与士族离心的表现的。用同好的话来说,“曹老板之前要人哪次不是直接向人力总荀彧伸手的?”




《让县自明本志令》不知道别人读的什么感受,我个人感受是非常不好的。虽然其中也有“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这种还算有气势的句子,但联系上下文通篇看下来,我的感受是太罗嗦了,喋喋不休,没有底气也没有气概。




 




建安十六年,是很多人认为曹荀已经分道扬镳的一年,但至少在这一年间,我相信他们之间的交往仍是正常的,因为至少对关中用兵一事,曹操是问过荀彧的:




【司隶校尉锺繇求以三千兵入关外,托讨张鲁,内以胁取质任,太祖使荀彧问觊,觊以为西方诸将,皆竖夫崛起,无雄天下意,苟安乐目前而已。今国家厚加爵号,得其所志,非有大故,不忧为变也。宜为后图,若以兵入关中,当讨张鲁。鲁在深山,道径不通,彼必疑之;一相惊动,地险众强,殆难为虑!,彧以觊呈太祖,太祖初善之,而以繇自典其任,遂从繇议。】




这一段话中卫觊说了啥我们不管,我来给大家理一理这件事情:




这里是钟繇主动要求要对关中用兵,打了申请给曹操。【太祖使荀彧问觊】,有人疑惑曹操自己没长嘴吗为啥要荀彧去问卫觊?这就必须联系之前卫觊干过的事情,就是这一段:




【时四方大有还民,关中诸将多引为部曲,觊书与荀彧曰:“关中膏腴之地,顷遭荒乱,人民流入荆州者十万馀家,闻本土安宁,皆企望思归。而归者无以自业,诸将各竞招怀,以为部曲。郡县贫弱,不能与争,兵家遂强。一旦变动,必有后忧。夫盐,国之大宝也,自乱来散放,宜如旧置使者监卖,以其直益巿犁牛。若有归民,以供给之。勤耕积粟,以丰殖关中。远民闻之,必日夜竞还。又使司隶校尉留治关中以为之主,则诸将日削,官民日盛,此强本弱敌之利也。”彧以白太祖。太祖从之,始遣谒者仆射监盐官,司隶校尉治弘农。关中服从,乃白召觊还,稍迁尚书。】




这一段的背景是什么呢?当时卫觊本来是要去益州出使刘璋的,但是到了长安后发现入蜀的道路不通,于是就被迫留在了原地。虽然任务没有完成,但是卫觊是个善于思考的人才,他观察关中的情势,做了一篇论文寄给了荀令君——这不是他的本职工作,他这种行为就是积极为公司发展建言献策的好员工啊。再考虑到他寄给了荀彧而不是直接上给曹操,求关注求赏识的意思应该还是挺大的。




荀彧收到以后,肯定也是觉得“这论文写得不错啊”,所以呈给了曹操。曹操果然也觉得这是个人才,所以采纳了这个论文中的方案,并且把他召回来任命为尚书。




尚书是荀彧的直属下属,而且并没有参与用兵战略讨论的任何职责。【太祖使荀彧问觊】的全部原因都应当是因为他得到曹荀二人的赏识的起因是对关中事物建言献策,所以当他们看到钟繇的请示的时候,当然也需要找一个他们感觉“熟悉关中事物”的人来问问情况。




毕竟当时,钟繇作为长期在西北镇守的第一大员,他对西北用兵的决策判断,远在中原的曹操和荀彧是很难反驳的。这件事的情况肯定是曹操接到了钟繇的申请后,跟荀彧讨论这件事情,本着严肃认真的态度,想要找个其他什么人作为相关领域专家咨询一下,因此让荀彧去问问卫觊的看法。




卫觊反对了钟繇的申请,曹操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以繇自典其任,遂从繇议】。这也是很好理解的。毕竟卫觊虽然是个专家,但并不是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他的意见是用来给曹操他们参考的,但这毕竟是钟繇权责范围内的事情。钟繇走马关西十余年,位高权重,跟荀彧关系也不一般,卫觊的话还是不足以让曹荀两人否了钟繇的申请,最终还是同意了钟繇。




这里荀彧是不是同意卫觊我觉得不一定,他应该没有提出什么建议,因为这件事钟繇才是亲临前线的人,长期呆在朝中的荀彧很难、也不会外行指导内行地去做这方面的建议。他应该就是贡献出了自己的属下卫觊:“主公发愁这件事我也没有什么看法,但是那个卫觊对关中很有研究的主公你还记得他吗?不如问问他的看法吧。”——我觉得荀彧想到问卫觊比曹操想起来去问个尚书来的靠谱多了。如果是曹操自己信赖卫觊想到问他,他把荀彧叫过来让他去问卫觊不是很奇怪?你总归是先跟部门经理商量后部门经理推荐说“我们部门小王很有经验的由他来配合这个事情”的对吧?




顺便说一句,这个卫觊写得一手好文章啊,汉帝禅位来往的《诏魏王》、《禅位册》、《受禅表》啥啥的都是他拟的,《公卿将军奏上尊号》据说是他拟得文,钟繇写得字,“卫觊撰,锺繇书”,嗯。




哦对了,卫觊也是“魏敬侯”呢。我看到“魏敬侯做群臣上尊号奏”的时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卫觊,好奇妙。




 




钟繇出兵关中是建安十六年三月的事情,然后如卫觊所言不成功,连累着曹操出兵关中,又打了一年的仗。这一仗打得还是很英明神武相当意气风发的,韩遂被玩儿的好惨。以及【始,贼每一部到,公辄有喜色。贼破之后,诸将问其故。公答曰:“关中长远,若贼各依险阻,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皆来集,其觽虽多,莫相归服,军无适主,一举可灭,为功差易,吾是以喜。】——总的而言,曹主公发挥正常,军事水准在线,意气风发运筹帷幄,是我爱的那个曹主公。跟后来那次汉中之战的时候的曹主公对比一下,好感慨——注意注意,这不是得陇不望蜀的那一次,曹操不是“因为急着回去称公处理内部矛盾所以得陇不望蜀”的,不要搞混了,荀彧没有对曹操的对外用兵产生过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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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谈的当然就是建安十七年,曹荀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啦。但是太长啦断成下一课好了——还有原因当然就是这一篇姑且算是整理考据,下一篇肯定有很多都是脑洞加个人观点啦,所以还是分开好了~








另外留言和私信都看了,但是一一回复工作量比较大。多谢大家喜欢,有空……会填坑……吧……




发过的所有文包可能很多都失效了,现在就去更新所有链接,一一发邮箱就太麻烦了了,大家还是自取吧,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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